十四岁,我们初遇。
很久以后想起。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孩子。什么都不懂得孩子。对于爱情也是一样。一样的懵懂。我一直不知道要把我们俩的关系定位成什么?朋友或是熟悉的陌生人?最初的我们无话不谈,相互扶持。相互印衬的是俩张笑颜如花的脸。弯了眉,嘴角微扬。那应该就是朋友吧。
可是后来,却只残留一些伤害在记忆中。那些伤害。就算在今天我亦不能忘记。不能忘记那些。你的冷言冷语。你在我历史课本上写下的“I hate you”,那些蜿蜒的英文刺痛了我的眼,那痛楚直达我的心。这些来的是那样的突然。让我措手不及,惶恐不安。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十五岁,我们渐行渐远。
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躲避。开始疏离。开始陌生。直到后来,了无音讯。渐渐的,我开始遗忘,遗忘你的样子,你的神情,还有关于你的美好。但是那些伤害却怎么也忘不了。印在心底最深处,抓住机会又冒出个头,然后开始泛滥。成灾。
十九岁,你对我说对不起。
某天。习惯性的起床打开电脑。登上QQ。熟悉的滴滴声音传来,右下角的那个企鹅欢快的跳动着。点开,对话框中出现的只是单调的问好语。正纳闷,却又跳出了几行熟稔的话语。居然是你。你问我还好么?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你问我这几年怎么样?我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。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然后很理所当然的就聊到以前。真的是理所当然。因为我们之间除了叙旧,没有其他。你说,还记得以前咱们同桌的那段时光么?我笑而不语。
突然觉得你的问话很残忍。残忍的撕开那些结痂的伤口,再次血肉模糊。正想找个借口撤出和你的聊天,却被你发过来的一句话震得发懵。你说,曾经我喜欢你。我望着电脑屏幕久久没有动,脑海里想的却全是那句如蚯蚓般的英文。铺天盖地。许久。我十指飞扬的回了句,我只记得你给我的伤害。我不知道你都是什么反应。只是过了很久以后,你才回了一句,对不起。那时候只想到了逃离。所以选择了错误的方法。
我默然。逃离。就为了你的逃离。我却背负着那些莫名的伤害。
我讨厌对不起。讨厌别人对我说对不起。按下回车发送。然后下线关电脑。继续睡觉。二十岁,我对你说再见次年春节。阳光明媚。适合出游。
你发信息叫我出去玩。在家闲着无事于是就去了。约在西湖。西湖。多美好的名字啊。当年白素贞与许仙相遇的地方也叫西湖。美好的西湖。可是却没有留下美好的回忆。相对两无语。冗长的沉默,快要窒息。坐在凉亭,微风拂面。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,无聊的要紧。于是开始心不在焉的跟朋友发信息。
我在游湖。游不是西湖的西湖。
那么,你看到白素贞了么?
没有。因为不是真正的西湖。
那看到什么?
看到小青。只身看别人缘起缘落的小青。
在哪里?
就是我自己。
发到这儿。你起身说。咱们回去吧。
好。回去。再见。然后转身。
回到家,打开电脑戴上耳机,把杨丞琳的“匿名的好友”,设置成单曲循环。一遍又一遍。直到幻听。再见,再也不见。再见,以前的所有。再见,重新开始。
只是错过,错了就过了。再也回不去。从此尘归尘,土归土。